徐忠良师弟杨少强:马列主义似骄阳,吾辈少年当自强!

2018-09-05

2018年的这个夏天太冷了!

先是寿光的一场大水淹没了“太平盛世”的虚幻景象,又是耒阳“托管教育”打肿了“九年义务教育”,祸不单行,我的好友杨少强竟遭遇恶警闯门,如今已失联超过10天!更没想到的是,还有60多名同学、工友被警方非法带走,音讯不明!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深圳佳士公司的工人们想要依法组建属于自己的工会!

正义的呼声被压制,发声的人士被逮捕,难道只能集体被沉默吗?但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不甘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总想着能为他发一点声也会好的,让全国人民都看到,这些如今被打压的进步青年才是中国未来的脊梁!


我是一名马克思主义者。”在北京科技大学的一次新生见面会上,我第一次见到少强,他就这样介绍自己。同学们听了都十分惊奇,想不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愿意这样称呼自己。大家很难把这个有点帅气的毛头小伙子同这样一个称谓联系起来。

“也许大家会觉得比较奇怪,但我想说的是,马克思主义不像大家在书本上看到的那样无聊,要是我们学会用它去分析现实问题,那它的用处可大着呢!

少强面对女生时有点害羞,在公开场合话也不多,但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一直都默默地关心身边的人,尤其是关心那些常常被同学们忽略的劳动者。

曾经无意间了解到,他上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同班一个女生自行车丢了,恰好他们住得很近,他就担负起了每天接送同学的责任,如此持续了一个月。后来同学们拿这件事来揶揄他,问他是不是想追这个女孩子,结果怎么样?他面对同学的揶揄,只是微微一笑,“就只是帮助同学嘛。”他的笑容很质朴,令一众好事的人都自惭形秽。其实,他上了大学以后也一直是这样,恋爱、GPA、旅游,这些其他同学眼中非常重要、津津乐道的东西并不是他所热衷的。

当“不谈国事,只谈风月”的风气流行于大学校园的时候,每每和他聊天,他总会引导我们讨论身边那些“不那么令人轻松”的事情。

一次,我们在鸿博园吃饭,看到新闻里关于国外工人罢工游行的事情,他就问起我,“你知道在鸿博园有过一次罢工吗?”

罢工?这个只在历史课本里和新闻中听过的词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真的?咱们学校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问道。

他便讲起两年前的事情。当时,食堂工人工资水平太低,罚款又很多;工人们大多住在地下室,生活条件恶劣。为了争取到合法合理的待遇,他们所有人就在我们吃饭的位置上罢工静坐,抗议罚款,要求加工资、要求改善生活条件。

“那后来呢,他们成功了吗?”

“承包食堂的老板心里都在打鼓。原来以为这些工人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就算你有气,就算你不服罚款,大不了就直接开除了。可现在呢,工人联合起来了,老板看到工人拿起了最有利的武器——罢工,马上就慌了。这样一来,他们更赚不了钱,损失得更大!后来越来越多的学生也开始关注这件事情,支持工人的行动,学校受到了学生的压力,担心学生们也做些什么事。最后食堂妥协了,给工人们加了工资,换了宿舍。”

所以,我们要明白这个道理:工人们的工资,不是那些老板大发慈悲施舍的,而是工人们自己争取来的。这件事,是食堂的这些大哥大姐跟我说的,但如果他们不说,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现在生活得还很不错。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在乎他们、关注他们。咱们学校的后勤工人,背井离乡,在这无依无靠、只身一人,但是有几个人能想起角落里的他们?”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谈起工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们生活在一个被冷漠充斥的、被许多鸿沟撕裂的世界。

但我又觉得,眼前的男生像是百年前那个时代的满怀理想、又极有底层情怀的青年。

而此时,我又有隐约的担心,既担心这位少年会被现实磨去棱角、归于庸俗,又担心他在追寻理想的路上会遇到荆棘,遇到豺狼虎豹!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万幸的是,他尚且有同路人!在校的时候,就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活跃在后勤工友的宿舍,平时在广场和工友们一起跳广场舞,周末的时候给工友放电影,或者是坐在操场上吃着西瓜聊家常。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数少强,以及他的两位学长徐忠良、黄理平这“三剑客”。

晚上,在学校的广场上,总是可以看到他们和后勤的阿姨们一起跳广场舞的身影,这个时候,平日羞涩的少强笑逐颜开,“阿姨上班,辛苦一天,你放松,她跳舞才能放松。”阿姨们很较真:“小强,你这个动作错啦!”“哎呀,又转错了!”少强不恼不烦,相反,他乐于听这些批评,下次再遇到重复动作,他准不会跳错!跳舞结束的时候,他总第一个收好音响,送阿姨们回宿舍后才离开。

除了和工友待在一起,他们经常去北科图书馆的二楼夹层的历史哲学区,在那里,尘封已久的马列毛书籍在被这些进步青年拾起后,重新焕发了生机。

不再是枯燥乏味的刻板说教,而是分析现实问题的工具、一把从历史通向未来的钥匙;

不再是被污名化的社会主义,而是劳动者拥有尊严、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美好图景。

少强越来越坚信:马列毛主义是真正解释现实问题,为底层工农谋翻身、为莘莘学子谋出路的不二法宝!

想起自己上大学以前的经历,乡镇上比比皆是的“留守班”、背起行囊远走北上广深的父老乡亲、一个个辍学打工的亲密发小、生活在城市角落的打工人……明明这些人才是社会的大多数,但他们全部都从舆论的关注点里销声匿迹。

少强小的时候还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奶奶会对毛泽东有那么深的感情,为什么时至今日爷爷最喜爱的电视剧仍是《毛泽东》,为什么小时候自己对毛主席不懂事的一句诋毁会引来奶奶严厉的斥责。后来少强才渐渐懂得,那时候工农在中国有很高的地位,劳动者是国家的主人。也因此,在别的同学对政治派别嗤之以鼻的时候,他毫不避讳自己是个马克思主义者,是坚信毛泽东思想的左翼青年!

我曾经和少强去过一次后勤工友住的地下室,探望一位在食堂炒菜的大哥,他很热情地接待我们。大哥从小就读于武术学校,梦想当一名武术教练或者戏班演员……但是后来,大哥的手就受伤了。气氛凝固了好久,嫂子才和我们说,他是在干活的时候受的伤。

当时,大哥去找学校后勤反映,领导模样的人只叫他等工伤认定程序。大哥要求拿到书面承诺,没几分钟就被后勤部门的领导打发走了。说到这里,大哥拍案而起,“本来都不想在这干了,打算过完年就回老家的。可没想到现在遇到工伤,就连做一个工伤认定,都要跑好几次医院!后勤管理的人一直拖拖拖,说什么’至少还要三个月’,三个月?再伤一只手都要痊愈了!

我愤愤不平,想不到在光鲜亮丽的大学校园里,竟藏着如此丑陋肮脏之事!更想不到平日衣冠楚楚的校园后勤管理人员,在面对食堂工人的时候,竟如此嚣张跋扈!

“你觉得这只是个例吗?不是的,不仅在北科,在对面的地大,在北大、清华,每天都在发生着这样的事情!”后来,当《北大后勤调研报告》被北大的同学发布,少强转发到朋友圈,并附上了这么一句话:“所有的工人,其实都像这份报告里的后勤工人一样,都面临着不签劳动合同、社保不交、生活环境恶劣等种种问题,连《劳动法》规定的基本权益都得不到保障。北科也应该做一个这样的调研报告,至少能够让这些劳动者在大学生的光环下,让世人多一些关注。

四年的大学时光里,徐忠良和少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跑去工友宿舍,和工友聊天,听他们谈自己的酸甜苦辣。在学生宿舍几乎不见少强他们的踪影。

“学校里的劳动者所受的压迫如此深重,越来越多的大学生也毕业即失业,这又是什么造成的?”在一次次社会实践中,在一次次与工友的交谈中,在一次次对马列毛思想的思考中,少强已经获得了答案——真正与工农相结合,为实现劳动人民当家作主而不懈奋斗!

临近毕业,平日清闲无事的“咸鱼们”都忙着找出路,学校的招聘会上人来人往。西装革履的“佼佼者”身后,是更多迷茫彷徨的青年。落不了地的户口、降不了的房租、涨不高的薪资、谈不起的恋爱,社会现实给八百万毕业生们迎头痛击。

毕业之初的少强,在一家教育机构做兼职老师,收入不高,但工作之余的时间是非常充裕的。他正是要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和学弟学妹们一起,给工友们搞文娱活动。谈及未来选择的时候,少强双眼一下子炯炯有神,“不论做什么,总是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帮助渴望公平和正义的劳动者!

听闻少强被广州警方刑拘的消息,我无比愤怒,又无比感动。愤怒的是光天化日之下,数十位工友仅仅因为想讨个公平就被关押逾月之久,而五湖四海的支持者竟悉数被国家机器暴力清场,我的好友少强已失联10多天!感动的是,少强被带走了,更多的进步青年都站出来了!他们不畏强暴、为最底层的劳动者打抱不平,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面对付出青春血汗的城市建设者,他们“俯首甘为孺子牛”;面对穷凶极恶的黑恶势力,他们“横眉冷对千夫指”!

我的好友少强何罪之有?这些声援的进步青年又何罪之有?他们所支持的依法建会的工友们又何罪之有!我们将永远声援下去,直到他们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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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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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4被捕左翼青年顾佳悦|最闪耀的那颗红星

2018-09-05

顾1

飒爽英姿五尺枪,
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华儿女多奇志,
不爱红装爱武装。
——《为女民兵题照》毛泽东

2018年8月24日清晨六点,广州增城公安分局的黑警闯入北京一处民房,直接拆除了房门,二十几名警察冲进房间。

房屋里待着的并非什么手持危险凶器的歹徒,而是几位7·27佳士建会工人的声援者,和7·27被捕工人代表唐向伟、尚杨雪。

警方随意出示了一张没有签字也没有人证的搜查令,粗暴地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没收了一切电脑、手机、硬盘、书籍……在现场就立刻开始技术破解。一位同志扑上去阻拦,被死死按在地上。

很快,几名同志全部来到大厅集合。

为首黑警审视四周,最后,他走到一个短发女生面前,充满挑衅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甩头便答:“哼,我叫什么名字,你自己去查!”

我第一次见到佳悦学姐,她便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

彼时,她骑着一辆黑色的山地自行车,飞驰在燕园的林荫大道上。

北大燕园虽在名义上被称作“文化底蕴浓厚”、“学术净土”,但为名绞尽脑汁、为利蝇营狗苟,才是这里最普遍的生态环境。这里的人群每天忙碌奔走,为着个人的飞黄腾达,耗尽自己的聪明才智。

佳悦姐也同样一刻不停地奔忙,但她不是走向花天酒地的聚会、不是走向某个高端的国际论坛,而是走到校园的地下室,去给在那里生活的校工,带去治风湿、治关节痛的药,也带去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多年以来,我一直认为顾佳悦只是我的学姐,但是,当2017年广州读书会事件,她被警方网上追逃,如今又在8月24日被广州警方暴力带走之后,我却不能再这样想了。

她绝不单单只是我的学姐,她是为了所有劳动者、为了劳苦大众奉献一切的青年。

“弃医从文不为文豪,只为更好地救人!”

2016年7月,只要在北大老老实实再上三年学,就可以拿到临床医学博士学位的佳悦终止了学业。

曾经在北京市高考中名列前茅的几位同学,她是唯一一名选择北大医学部临床医学专业的。与她名次相近的同学们,几乎全都填报了“经济”、“管理”类的专业。

“立志学医,我就是为了救死扶伤,从不后悔。但是直到见过凌晨的医院走廊,我才知道一把手术刀,救不了整个地狱。”

一个母亲的三胞胎全部患病,倾家荡产却也只能救活一个;一个建筑工人的大腿被钢筋穿透,担心自己成为家人的负担,宁可求死也不同意截肢……夫妻离散、兄弟反目,工薪家庭的小确幸在重病面前不堪一击,医药费无着的伤者只能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泪……

那时,电影《我不是药神》还没有上映,但是这个年轻的医学生早已看清:世界上只有一种“病”,是“穷病”。

学医之路带来的无力感并没有让佳悦沉沦,她毅然放下了手中解剖小白鼠的手术刀,要去找一把能解剖中国社会的手术刀,专治“穷病”。

后来,她在马克思主义当中找到了。

“我和同样在思考社会,关注底层的一群人汇合在北大,我最终找到了解释世界的钥匙、改造世界的武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

我看到赤脚医生的微笑,看到城市老爷卫生部轰然倒塌;我看到妇女顶起了半边天,看到翻身农奴沐浴高原春光;我看到人民群众终于站起来,看到他们当家做主的伟岸身影。”

佳悦姐对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掌握得很好,对其中性别压迫与妇女解放的部分则有着更加深刻的研究。千辛万苦获得解放、顶得半边天的中国妇女,近40年来又不断被倡导“回归家庭”,相夫教子的论调又重返乡野之间。每每提及女性要受到资本与家庭的双重压迫,佳悦姐总是无比痛心。

但是,佳悦姐常说,要帮助女性,尤其是底层女性获得真正的平等与解放,绝不是要增加少数女性成为上流精英的机会。女性争取性别平等,一定要与劳动者争取自由和平等结合起来!

清晨的未名湖,我们相约来到湖边,阅读马克思的大部头;傍晚的五四操场,我们一块跑步锻炼,讨论新闻热点、历史哲学。等到后勤工友下班了,佳悦姐又带着我们许多伙伴走到校园的地下室,给劳累了一天的大姐捏捏肩、捶捶背。

那个傍晚,在讨论的过程中,佳悦姐突然问道:“你们有谁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是一门科学,才选择信仰它吗?”

我们突然迟疑了一下,“感觉这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呀。”

佳悦姐微笑着说:“真的是这样吗?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不会因为马克思主义是一门科学而相信它,而是因为看到了劳动人民的苦难,马克思主义可以让劳动人民从苦难当中解放出来。这应该是我们选择马克思主义的全部理由。”

有一天,学校一位搞清洁的大姐被校外的手机店骗了,买到了残次品,佳悦姐带着我一块,和大姐一起去找手机店老板理论。

手机店老板死不认账,摆出一副很凶的样子,以为他耍一耍流氓习气,我们就会怕了他。

没成想,他的嗓门大,佳悦姐比他的嗓门更大,骂得他满脸通红说不出话;他恼羞成怒,摆出要打人的姿势,佳悦姐也一点都不慌张,反而是走到店门口,大声质问:“你这个黑店,赚学生的钱,还要打学生不成?你打呀,有本事,你就打呀!”

店门口很快聚集了许多围观群众,店里顾客都跑了,也没有人敢进来买东西了,老板一下子就怂了,赶忙把钱退给了大姐。

大姐没想到,这钱居然一分没少,全要回来了。她紧紧握着我们的手,激动地说,“毛主席那个时代的青年,又回来啦!”她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佳悦姐常常提醒我们的话,我们学习哲学、探讨理论,从来就不是为了解释世界。马克思主义是一个改造世界的武器,我们要用它来为劳动者解决实际问题,要让劳动者的生活有保障、有尊严,不再受人欺压!

2018年1月,没想到,我再次见到佳悦姐,竟然是在新闻里。我在网上看到了消息,才知道她竟然因为参加了广工大一个读书会,被广州警方网上追逃!

我知道她毕业以后,一定会利用业余时间继续学习、探讨马克思主义的;至于带着校工大姐跳广场舞,这更是我所熟知的佳悦姐!佳悦姐就是这样,她不论走到哪里,都能马上和工友们打成一片!。

但是,没想到广州黑警竟然下劣凶残到这种地步,他们竟然不允许人们自由探讨马克思主义,也不允许他们服务工友,与佳悦姐志同道合的朋友徐忠良、郑永明、杨少强,也未能幸免!

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是工农群众解救了她。

许多曾认识佳悦姐的工友自愿组织成声援小队,在他们所有老乡群、家人群里转发佳悦姐的消息;有的工友带领大家一块写春联,号召网友和三位青年一块过春节;还有工友愿意出面拍一段视频,发在网上,告诉大家佳悦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就这样,严密的网络封锁在万众一心的攻势下丧失了任何作用,广州番禺警方的微博下面几乎全部被网友的骂声填满,他们悄悄撤销了对佳悦姐还有徐忠良的追逃。 11·15广州读书会事件让许多同学都开始重新了解马克思主义,也第一次听说了“左翼青年”。

随后,便有很多人担心:“这些孩子会被吓到吧?” “好不容易无罪了,以后就快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然而今日即证明,佳悦姐是没有、也永远不会向黑恶势力妥协的。正如她站在黑店老板面前,也不曾想过妥协一样。

哪怕理想的践行,要以付出自由为代价,但她已经下定决心,“为了捍卫毛泽东思想,为了青年人追求理想的权利,燃尽青春,在所不惜!”

紧接着,佳悦姐恢复无罪之身仅7个多月,就因正义声援佳士建会工友被带走了!

带走她的却不是深圳警方,而是本没有直接关系的广州增城公安分局。

我万万没有想到,各地的黑警居然还能以这种方法串通起来,公然对曾经的对手进行打击报复,这是一个怎样肮脏、卑鄙的团体啊!

然而听闻,佳悦姐在被广州警方带走的时候,是丝毫没有慌乱、恐惧的。

一名黑警问她:“你们清楚你们做的,是什么事情吗?”

佳悦姐仰起头,缓缓答道:“我做的事情,我十分清楚。反倒是你们不太清楚。你们与人民为敌,是会遭到唾骂的!”

我没有亲眼见到佳悦姐被捕的情形,但我可以想象得到她坚定的神情,广东声援团里面其他的女生在暴力清场时,一定也是这样的勇敢、对敌人的暴力充满蔑视。

当这些柔弱的女生从容地转辗于国家卫士们的暴力与恐吓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种久违的伟大啊!燕子岭派出所殴打工人的伟绩,广东特警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全被这些手无寸铁的青年抹杀了。

佳悦姐与其他同学、工友的被捕,也许在有些人看来,是无谓的牺牲;在另外一些人看来,是幼稚的挣扎。鲁迅先生曾说,“人类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在我看来,此次佳士工友的建会斗争,是工友们的一小步,也是正义学子的一小步,但却是全中国劳动人民的一大步!

佳悦姐、徐忠良、郑永明、杨少强与声援团全部工友和同学让我们看到了,勇于牺牲、勇于斗争、追求平等、不畏强权……这些优秀品质虽然在40年里被主流所唾弃,但今日,仍然在左翼青年的身上绽放光芒,历久弥坚!

佳悦姐至今已被带走十余天了,杳无音讯;近期又听闻,佳士被捕工人代表刘鹏华,以及声援工友李展竟然要被正式逮捕,即将面临审判!一个毫无道理、胡编乱造、生搬硬套的罪名,是同学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坚决抵制这场非法、非正义的审判!

广东的黑恶势力,你们一天不放人,我们就战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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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佳悦及7·27,8·24中所有被捕工友、同学
昔日故园,上下求索。
矢志工农,得失无憾。
饕餮之徒,黑白颠倒。
狼窝虎穴,生死攸关。
振臂一呼,进退与共。
山河重整,天地剖判!

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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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佳士工人声援团8·24被暴力清场事件”的公开联名抗议书

2018-09-02

我是“深圳7·27佳士工人被捕事件”高校声援团的成员,北京大学2018届毕业生张圣业。今天,我代表7·27高校声援团发出这封联名信,呼吁全国声援团和一切社会正义人士再次联名,共同对深惠现场声援团和北京声援团在8·24暴力清场行动中所遭受的暴行提出严正抗议!要求立即无罪释放所有被捕工人、学生及社会正义人士!

违法厂条“十八禁”,强制徒步累断腿。 高温补贴变冷饮,厕所偷窥无底线。 每月工资三四千,扣掉罚款不剩钱。

佳士黑厂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一步步走进上市企业的康庄大道。

然而,靠吸食血汗供养出的光芒,是多么的刺眼。

佳士公司对员工的非法压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劳动部门、地方政府相关官员对佳士黑厂明显违法行为,长期视而不见;

燕子岭派出所的黑警面对被扔出厂门的愤怒的工友,反而继续殴打他们一顿。

当争取合法权益的工人被视为洪水猛兽,他们单薄的身影,在层层防暴盾牌的包围之下,是那么悲壮而坚毅。

于是,我们来了。

所有人都在问我们“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情”。

黑恶势力骚扰我们,父母刺痛我们,老师威胁我们……

我们来了,只因为我们深知自己做的,是合理合法、正义的事情。

我们来了,只因为我们觉得自己求学多年,唯有将所学回报给劳动人民,才无愧于心。

我们来了,只因为我们不愿意相信,在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恶势力可以在暗中狞笑!

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劳动人民的热爱,让我们走到了一起!

看到工友被黑警察殴打、在看守所被刑讯逼供、侮辱、虐待、性骚扰……我们的心情比自己受到欺负更加愤怒;

看到社会上的不公愈演愈烈,我们甘愿忍受巨大的压力,要为所有劳动者,说个“不!”

我们以为,我们的声援可以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与关注,他们会把整件事情调查清楚,还工友一个公道!

因为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国家的工人,要当家作主,建立工会,任何人不能阻挠!

我们曾盼望着,上级领导走到我们声援团面前,大声地宣布:“孩子们,你们的诉求是正义的!工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是正义的!”

然而,我们没有等来一位这样的领导,我们等来的是绑架、欺骗、骚扰、是一切前所未见的卑鄙下流的手段,是亲人师长被黑恶势力的胁迫,是8·24的凌晨,冰冷的防暴盾牌与破门而入的巨响。

门在几秒之内就被砸开了。

他们按着我们的脖子,强行让我们蹲下;有的同志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被强行绑下楼;有一个女孩子,被四名防暴警察抬着下楼,她的上衣都被掀起来了。

在40多个小时的非法拘禁里,他们动员了我们的一切亲人、老师、同学、朋友,用一个掐头去尾、颠倒黑白的ppt对他们进行“洗脑式培训”,再让他们来做我们的思想工作,妄图再次利用我们的亲情,让我们乖乖回到家中,接受软禁。

在黑恶势力的胁迫之下,就算我们解释到喉咙嘶哑,父母也还是固执地声称,我们被某种势力洗脑了。殊不知,恰恰是黑恶势力在洗他们的脑。 看着父亲的沉默与母亲红肿的双眼,我们的心仿佛在滴血。

从24日被清场至今,我们的亲情、友情、我们一切一切赖以存活的社会关系,在这样的冲击之下已经面目全非。

他们要用这样恶毒的手段,不仅在肉体上驱散我们,更要在精神上彻底击垮我们。

更加令我们感到出离愤怒的是,在24日遭此对待的,并非只有我们现场声援团的50多位同志,北京的声援团代表、全国各地为佳士工友积极发声的同志也遭遇了大范围的上门搜捕。

北大毕业生、广州读书会“八青年”之一顾佳悦,在北京被破门而入的20多名广州警方带走,一同被带走的还有北京科技大学17届毕业生杨少强、7·27被捕工人代表唐向伟、尚杨雪等,至今下落不明。

独立媒体人宋阳标、《红色参考》编辑尚恺、毛泽东思想旗帜网两名编辑同志……均于24日上午被广州警方先后带走,他们都曾在2017年积极声援广州读书会“八青年”。其中尚恺被当场宣布以“寻衅滋事罪”刑拘。

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广州读书会“八青年”中的徐忠良和郑永明作为现场声援团的成员,被防暴警察押下楼以后,未经过任何调查询问,居然被特殊对待,立刻被粗暴地拷上了手撩!

这是一场广州警方针对“八青”事件露骨的可耻的打击报复!

难道徐忠良、郑永明、顾佳悦奋不顾身的声援,成为了他们扬眉吐气、公报私仇的机会了吗?

7月27日被捕的工友还有14人没有被无罪释放,8月24日反而又毫无理由地抓走了在外地奔走呼号的工人代表,广东警方,这就是你们在一个月里的“调查”结果吗?看来,你们不仅不打算还原事情真相,反而是绞尽脑汁,妄图把所有工人代表牢牢控制在你们自己的手里!

这就是你们“依法治国”的手段吗?

广东警方,你们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把我们的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跟踪、绑架、清场……所有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场景,我们都经历了;你们发动了我们所有的亲朋好友,甚至是中学老师来到广东,这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为什么,就是不用这些资源,去改善打工者的生活条件?

为什么,就是不用这些精力,去调查一下违法黑厂的数量?

为什么,就是不用这些整治学生的手段,去整治欺压员工的黑厂领导?

你们,到底站在谁的立场?

紧随其后,高校的反动势力也撕下温情脉脉的假面,露出真容。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进步社团惨遭校方毒手!

8月25日,北京语言大学团委发出一则含糊不明的社团整改的通告,要求北京语言大学新新青年社团停止新学年的招新,对现任社长与社员们的质问避而不谈。

新新青年社团于2015年在学校正式注册成立,是一个以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思想,倡导关爱劳动者的进步社团。在佳士7·27事件爆发以后,新新青年前任社长、北语2016级本科生胡姣慧同学奔赴坪山,毫不犹豫加入声援团的队伍。校方如临大敌,他们毫不担心同学的安危,反而急于撇清责任,视进步社团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他们打算彻底消灭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根源,一劳永逸!

无独有偶,8月30日,中国人民大学2017级本科生张子涵发出公开信,揭露人民大学的几名老师在军训期间,通过威胁、恐吓的手段,严词命令她删除“支持建会工友”的朋友圈,更是在遭到正当拒绝以后,以“不服从命令、拒不悔改”为由,面向全军训团对她进行通报批评!

难道我们的高校学子,就只能吃喝玩乐、避谈国事、唯唯诺诺?

难道我们的校园,就只能培养一代又一代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我们高校培养出来的学生,厌恶劳动、疏远工农。 高校领导,你们又站在谁的立场上?

当我们亲爱的工友、同学,及其他声援人士被非法拘禁以后,我们首先想到的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但是,龙岗看守所和深圳第二看守所公然违背《刑事诉讼法》,强行禁止他们与律师会见!

更加可耻的是,一旦有好心律师愿意帮助我们,就会立刻收到来自地方司法局的威胁:吊销律师执照、不通过事务所年审……人民赋予他们的神圣权利,都成了他们玩弄法律的筹码!

黑恶势力结成一张大网,让我们的依法维权之路竟是寸步难行!

劳动者创造世界!劳动者创造未来!劳动者创造一切!

黑恶势力可以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除了熄灭人民心中的愤怒!

我们强烈呼吁,社会各界一切关心此事、热爱法治、追求平等的正义人士,和我们共同签署这封联名信,表达我们共同的诉求:立刻无罪释放7·27、 8·24先后被捕的工友、同学及社会正义人士,还我们一个清白!

唯有这样,权益才得以被保护,正义才得以被伸张,思想才得以被允许。

唯有这样,社会主义旗帜才能在中国大地迎风飘扬!

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2018年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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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乌鸦一般黑,坪山何处艳阳天!

2018-08-19

huzhi

我是7.27被捕工人之一胡志,被释放已半个月。

走出看守所,兄弟姐妹仍难获自由之身,井察骚扰,街道约谈,不明真相的亲友也被幕后主使当枪使。我的父母已经在坪山井方的跟从下做我的反工作,声扌爰团同学的家长最近失心疯似地砸门堵路、跪天拜地、叫唤演戏,亲者痛、仇者快,坪山井方和国保在指挥室指手画脚,被说服的甚至自觉站在黑势力立场上的父母却和我们自相残杀!

还有被非法刑拘的同胞,被绑架带走的夢雨同志,都无从知晓现状,合法合理的律师会见渠道被深圳市政法委蛮横截掉,定时损坏的监控和惠州大亚湾井方的良心也一并断了找寻夢雨的线索。

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会隐隐作痛,宁愿代替同胞遭受身心双重压迫的是我;但再冷静下来,我只会更加愤怒和坚强,我们工人不偷不抢不拐不骗、用双手养活自己和寄生虫老板,凭什么要我们承受这不白之冤?我们的声扌爰团同志为了素不相识的工人奔走呼号,凭什么要被黑势力阵地不停骚扰?我不答应!每一个善良正义的同胞都不会答应!

最近,看我们不屈不挠、意志如钢,丝毫没有被吓退,黑势力开始动用水军造谣生事,网络上充斥着对夢雨、对岳日斤、对深圳建会工人的各种抹黑和攻击——组织滋事、颠覆国家政权、发动颜色革命等。似乎我们工人同胞和声扌爰团同志都是奇葩怪物,要么傻乎乎被人驱使,要么蛇蝎心诡计多端。搞笑,这难道不是资本家和狗腿子一贯的丑态吗?这种“高端”的事情不应该只有“上层人士”才做得出来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实证据,搬出来,我们一一对峙。今天,我就专门讲讲在坪山的各大工厂打工遇到的黑心事,看看丧尽天良、卑劣无耻的到底是谁!

我在坪山最早进的厂就是佳±。

16年11月份的时候,工位上一台电焊机爆炸,差3CM就把我眼睛炸瞎。当时我向领导请假,领导说现在工作忙,为了公司利益,叫我克服困难继续上班。“炸到眼睛了肯定给你请假,可不是还没炸到吗?”这位领导不紧不慢、谈吐悠然自得,工人的安全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表达完态度后,他接着就威胁我:“反映公司安全问题、在乎自身权利没错,你说的都是合法权利,也不过分!但大家都是能忍就忍,你要是不适合佳±的大环境,就辞职吧。”我愤怒至极,但为了保住饭碗,忍下了这口气。

可是,我的退让并没有让自己获得更好的待遇。之后厂方给我各种调岗,操作员、搬运工、配送员,新的岗位一个比一个累。做搬运工的时候,经常加班到晚上12点,有一次通宵到早上8点,领导却要求当天下午继续上班!连续上班24小时,睡4个多小时后再次上班到晚上11点。我当时跟宿舍的兄弟半开玩笑半无奈地说,原来你们10点半下班是这样的幸福。

17年过完年回来不久,我去7楼布置新仓库(这本不是我的工作,是被专门针对的)。仓库里弥漫着白烟,主管欧阳俊明(臭名昭著的佳±大嫖客)当时也在场,我向他报告情况,他不予理会。一想到发生火灾后、受伤最严重的就是我们这些普工,我立马放下手头的活儿,全车间来回跑,最终在仓库外墙的走廊上发现火源,叫兄弟们一起合力把火扑灭。

欧阳

欧阳对火灾隐瞒不报,煞有介事地奖励我100块钱。在“十八禁”面前,这100块钱就是个笑话:“顶撞”上司罚200,未穿工衣罚200,最后算下来,救火反倒贴300块钱。在佳±用心垒起的员工之家里,我们根本不是主人,就是被肆意剥削的奴隶!

电网

17年秋天,离开佳±后,我又应聘到了大工业区的万晖五金厂。

进厂的第一个星期,我所在的锁体B车间就集体罢工,以抗议工厂不给加班,厂方很快安排。我开始了解到,万晖的工人历来有团结斗争的传统。几年前,因为万晖厂整月整月的加班,又不按劳动法算工资,同胞们集体罢工,并去市政府上诉,厂方迫于压力答应了同胞们的诉求:周末固定休息,平时加班1.5倍,周六加班双倍工资,加班自由,之前少给的加班费和20%的滞纳金也全额补齐。听大哥大姐们讲述精彩故事的时候,我激动万分,仿佛身临其境,耳畔一直响着熟悉的旋律:团结、团结、团结就是力量!

万晖厂的生活区是开放型的,平时一有空我就会去大哥大姐家里作客。

来深圳工作十多年的三叔,为了家里的生计,自己开荒种地,每天早上5点多就要去菜地干活。知道他的不易后,我总是早起与他一起挖地,一起浇水,也一起吃甘蔗,苦乐同享。

我师傅英姐,从十多岁进厂开始,已经为万晖奉献了22年,可是她的工资每个小时才比我多一块钱。一遇到问题,领导就会找到工作能力突出的她解决;可谈到加工资,就会立马翻脸。英姐曾希望厂里给她安排到五天八小时的职位,以便腾出时间来照顾孩子,厂里领导当着她的面一句话都没有讲,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脑屏幕敲击鼠标。

万晖的工作,特别是对于操作机器的老工人,技术含量特别高,需要自己掌握修机器、调机器的方法,根本不是主流媒体讲的那样——工人没文化没本事,就该拿微薄的工资。

然而,和刚才的例子一样,很多时候,万晖的工人并没有拿到同等的回报;相反,厂方对工人的压迫剥削是极其严酷的。而且万晖的生产环境恶劣,没有保障,今年还被地方安监部门查处。【《曝光!坪山这些企业已上安监“黑名单”,只因他们做了这些事……》https://mp.weixin.qq.com/s/pDuWrd2p9KD2PtqgS57h9w

万晖厂大量使用切削油,天那水。很多工友的双手,在切削油里一泡就是一整天。车间里的天那水味道很重,闻到以后我经常头痛难忍。厂里每年都有人因此得癌症去世。

万晖厂的厕所只有一米多高,毫无隐私可言,厂方领导经常拿手机,以我们偷懒抽烟嚼槟榔的借口,去厕所偷拍,跟佳±的行径毫无二致,一样无耻卑鄙! 今年5月,厂里一位大姐吃老鼠药自杀,幸好被及时抢救挽回生命。起因是她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的职业病,去向厂方申请换岗,结果被穿小鞋,强迫休假1年。今年回来后,厂方领导仍拒绝调岗;大姐走投无路,在车间厕所里服药。【《我是万晖服药自杀女工,我要公布真相!》https://mp.weixin.qq.com/s/JIovbNmvyGxe8LTdoBAjjg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大姐无奈的自杀抗争深深地刺痛了我,良心告诉我不能坐视不管!很快,正义人士通过微信公众号报道了此事,我看到文章后毫不犹豫地转发扩散。此事当时在坪山引起很大的影响,万晖厂方惊慌失措,杀鸡儆猴,连夜短信通知,迅速把我开除。手续还没办完,2N的赔偿就已经打到我卡上,胡萝卜加大棒奉上,息事宁人。然而对于开除原因,厂方只字未提。

被开除的当晚,和往常一样,我去到大哥大姐家里作客,讲到被开除的事情。原以为大家可能不会理解和支持我,甚至会避而远之;事实证明,我太狭隘了。大家知道我被开除的原因后,都为我愤愤不平;对于服药大姐,痛心疾首之余,也倍感庆幸她还活着。亲不亲,阶级分,大哥大姐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给我煲肉汤、切水果,透露给我万晖以前的黑历史,还介绍我到他们熟悉靠谱的老乡厂里工作。

在佳±厂的时候,我空有一腔怒火,个人“单挑”有权有势的管理,很快败下阵来,激情之后,只剩面对众人不解的落寞。而这一次斗争,我比之前更加坦然了。第一,我是为被欺压的同胞说话;第二,我转发的是的事实,揭露的是人人唾弃的黑心厂方。再一次被“开除”,失去的只是一份谋生的工作,获得的却是万晖大哥大姐们以心换心的真诚。直到现在,我们还保持很好的联系,大家都支持我继续斗争下去。

今年6月份,我又去了远特信。

这家厂也是黑,只在每月底放几天假。连续上班身体累垮,加班工资都被非法调休克扣掉;每天都有义务加班,做完产量才能下班;上厕所、喝水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干得慢还要被组长辱骂。

一天,主管为了赶货,叫我们午饭后连班,直到晚上9点才下班吃饭。我和4个兄弟一起去总经理那里投诉,总经理假发慈悲,承诺以后工厂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每天加班也不得超过三小时。

7月初,我所在的拉线强迫义务加班,我跟老乡加班到9点就准时下班了。第二天主管让我们签罚单,我们拒不签字,去经理那里投诉。经理一开始还提到之前的承诺,但很快就改口了:“我们是包产量的,做到产量你可以提前下班,做不到当然要义务加班。”

这“霸王条款”似的解释和佳±厂欧阳俊明的蛮横回答简直一模一样!产量还不是经理们开会定的吗?工人哪有说话的权利!我们一天不累趴下,产量就一天天地往上走!所谓制度,不过是他们通过压榨我们的精力和时间、为他们换取高额利润的手段罢了!

第二天,我跟老乡一起去石井街道劳动办,接待的人一脸淡漠,表示处理不了,要我们去坪山街道信访大厅。我们一路百度搜索换公交,小跑去了那里,结果就收到三张都没教我们怎么填写的表单。信访大厅的还一直“教育”我们:厂不好就换个厂,我们程序很复杂,走完程序估计厂里就开除你们了。

信访办的态度让我们非常气愤,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又杀回了到劳动办,质问为什么不管远特信违法的事!负责劳动监察的看到我们人多气势足,象征性地应了一下,表示会在60个工作日内调查。我瞬间又被激怒了:“远特信和石井街道办就隔一堵墙,你们这些人天天没事干,20米不到的距离要走60天吗!如果你们不处理,我现在就去监察大队投诉!”几个劳动办的一下子被震慑住了,马上改口说会尽快处理。

第二天,厂方联系我,给了我赔偿,我只干了20多天,拿到了一个月底薪的赔偿。我想,如果我不坚持下去,如果我不狠下决心跟资本家和狗腿子斗到底,我就不会想到用法律武器来维护同胞和自己的合法权益,我就不会在被蛊惑的时候果断地回击。在维权的过程中,我与老乡成为了很好的兄弟,后来听说佳±工人被黑井殴打,我们一同去到现场声扌爰。

在一次次斗争中,我逐渐勇敢起来,我逐渐自信起来,我越来越明白我们工人反抗资本家压迫剥削的斗争,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本来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赋予工人阶级的权利!所以在7.20日,我第一时间去到了现场,不是因为曾经同事过,而是因为天下打工是一家、一方有难八方援!

之后的各种情形,我也早已预料到。在龙岗看守所里,尽管被囚在不同仓,被抓的兄弟姐妹都会想办法互相打气,点名的时候大声回答,路过的时候微笑示意。狱中生活没有消灭我们的斗志,反倒让我们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我彻底地忘记了自己曾纠结的个人感受,现如今,时刻萦绕在我脑海的,是无数工人同胞受苦受难的场景,是千百万兄弟姐妹团结斗争的壮丽画面。就像米大哥的诗所写的那样:我和我们,已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已经是一个命运紧紧相连的阶级。

之前认识的一位大哥跟我说,坪山各大企业有个员工黑名单,不仅企业互通情报,人资局和劳动办也很清楚。这个名单上就挂有他的名字,原因是他就工伤赔偿不公平的事跟厂里抗争过。

“你到处这样搞,估计也会被录上去。他们的定义是‘专门闹事讹诈’,还说要叫名单上的所有人在坪山找不到工作。”

“坏得很,坏透了!还和谐劳资关系,其实就是叫打工的做顺民!”

现在回想大哥的这些话,句句一针见血!是这样,就是这样,黑企业和政府里的蛀虫,考虑得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工人在他们眼里都是没文化、没本事、活该过穷日子的下人!

但是现在,我们再也不要相信他们口中的鬼话了!

什么“稳定的工作”,什么“好好干就有前途”,什么“适应社会环境”——这个稳定,就是他们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稳定;这个前途,就是他们少数人坐享其成的前途;这个环境,就是他们愚弄工人做牛做马做奴隶的环境!

既然坪山的黑企业疯狂地污蔑造谣我们的先进代表,我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揭露反动派头子的丑陋事迹?既然坪山的黑企业和地方狗官都苟且在一起,我们坪山的工人、全中国的工人为什么不紧紧团结?!

坪山的天太黑了!就让我们联合起来,一起捅破这个剥削工人的天!

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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